简单介绍
E-mail: amitabhainseattle@gmail.com
他回到永恒的极乐故乡
常学

博修,他的生命就如同他的名字,博学而有修,学问好,人品好,修养好,又能舍,对家庭的关爱和照顾更是无微不至。虽然很晚才接触佛法,却有正知正见。有位朋友在一篇祭文里她这样说:博修是个勇士,两头燃烧的蜡蠋,有一颗漂亮的心,无私的心,处处为人着想。

1995年我们离开台湾的家乡,带着三个孩子移民到温哥华,为的是不忍孩子为了升学的压力和塡鸭式教育而受苦。来到异乡,博修为了家庭生计,便很认真的找工作,但想要谋求一职实在不易。他并没有灰心,常说凡事起头难,决不能退缩,一定要向前冲。好不容易找了一份教学的工作,由于学生很多,每天早出晚归,东奔西跑的。也许是太累了,加上生活的压力,整个免疫系统乱了,检查很久才查出是红斑性狼疮,一种免疫系统障碍的疾病。虽然得了病,他仍然不断地工作,怕的是工作没了,家计受影响。

我自己则长年腰椎疼痛,1997年2月住院开刀,开刀后伤口又发炎,后遗症一直存留到现在,不能解决。博修为了照顾我和孩子,加上事业异常的忙碌。这期间他告诉我每天早上吐痰都有血丝,偶而流鼻血,但他不太在意,我则不放心,催他一定要去检查。结果同年七月份发现是鼻咽
E-mail: amitabhainseattle@gmail.com
他回到永恒的极乐故乡
常学

博修,他的生命就如同他的名字,博学而有修,学问好,人品好,修养好,又能舍,对家庭的关爱和照顾更是无微不至。虽然很晚才接触佛法,却有正知正见。有位朋友在一篇祭文里她这样说:博修是个勇士,两头燃烧的蜡蠋,有一颗漂亮的心,无私的心,处处为人着想。

1995年我们离开台湾的家乡,带着三个孩子移民到温哥华,为的是不忍孩子为了升学的压力和塡鸭式教育而受苦。来到异乡,博修为了家庭生计,便很认真的找工作,但想要谋求一职实在不易。他并没有灰心,常说凡事起头难,决不能退缩,一定要向前冲。好不容易找了一份教学的工作,由于学生很多,每天早出晚归,东奔西跑的。也许是太累了,加上生活的压力,整个免疫系统乱了,检查很久才查出是红斑性狼疮,一种免疫系统障碍的疾病。虽然得了病,他仍然不断地工作,怕的是工作没了,家计受影响。

我自己则长年腰椎疼痛,1997年2月住院开刀,开刀后伤口又发炎,后遗症一直存留到现在,不能解决。博修为了照顾我和孩子,加上事业异常的忙碌。这期间他告诉我每天早上吐痰都有血丝,偶而流鼻血,但他不太在意,我则不放心,催他一定要去检查。结果同年七月份发现是鼻咽癌,得知这个消息时,那种痛苦真是难以承受。接下来博修就回到台湾台大医院接受了一连串的治疗。治疗后整个人都变了,整天口乾舌燥丶头痛丶体力全失,整整休养了四年半,好不容易体力才稍微的恢复。

好景毕竟不常,有天当他刮胡子时发现颈部的右下淋巴结处有一硬块,赶紧到医院检查,发现癌症又复发了。这真是晴天霹雳啊!人生真是无常,博修却很勇敢地接受了。首先是颈部的手术。把颈部淋巴腺的癌细胞清除,伤口缝了将近七十针。等伤口复原后,紧接下来是可怕的33次电疗(放射线疗法)和6次的化疗。刚开始体力还挺得住,做了26次电疗和2次化疗后,整个身体起了变化,发烧丶有时神智不清,呼吸困难,紧急送加护病房,作了气管切开术,住了一周才转回病房。出院后又多次住院,输血等等治疗。

住院期间有位法鼓山的师姐,请了三位法鼓山的法师来到病房探望。博修主动要求皈依,在此之前因缘不具足,对佛法了解很有限。在简单的皈依仪式中,由法师们的引导,忏悔丶受戒。我们都忍不住掉下泪来,博修更是流泪满面,他似乎从不掉泪的。从此他便很认真的学习,法师教他经行念佛,他都照做。

皈依后博修的法名是常护,而我是常学。接到法名时博修对着大家说,常护就是要护持佛法,常学就是要学习佛法。

后来博修的体力慢慢恢复,医师要求把剩下的7次电疗做完,以免癌细胞又再复发。本来他决定不再作治疗了,他说恐怕无法再承爱电疗引发的副作用。但我和医师都鼓励他再忍一忍,继续做完,他也就答应了。

在做完全程电疗后,更可怕的梦魇从此开始。电疗虽然可以杀死癌细胞,同时也摧毁你的正常细胞。我每天陪着博修过着炼狱的生活,他整个脸部丶眼睛丶嘴巴肿胀丶疼痛,喉咙也乾痛,无法听丶说,不能吃,脖子僵硬得像石头,不能抬起,无法躺下来睡觉,每天都趴在桌面上睡,两腿亦肿胀,血液循环不良,鼻子分泌物多又有异味。我每天不厌其烦地为他灌食(先是鼻灌食,后来为了减少对鼻黏膜的刺激,改成胃造瘻,在胃的地方开一个洞,以便灌食),又为他冲洗鼻子。他虽然很痛苦,但无怨无悔,尽力的在过每一天。那时我们还深信这一切都会过去,有一天会好起来。日子一天天的过,博修因为太痛苦了,没办法跟我配合,我自己因为腰又痛,因此就常生他的气,他有时候会用食指弯曲着向我的朋友苦笑比划,表示他都快死了。这是他病中的幽默。有些时候他会告诉我,他真的很痛苦,很想离开这个世界。但是我很执着,我说:我这么辛苦地照顾你,就是希望你好起来,你怎么可以说要走?我不准他讲这种话,也不准他用手指表示要死。

这段时间,借住在台北一位朋友家,这朋友也学佛,常常鼓励博修念佛丶发愿,我不确定他是怎么念佛,因为他有气切不能出声,也不便说话。我自己也没真正开始念佛,也不懂得念佛求生极乐世界,所以也从来未鼓励他。

2002年底,因为博修想念温哥华的孩子们,因此我们决定回到温哥华的家。记得博修在往生的前一个月,他告诉我说,他恐怕无法再忍受这种痛苦,很想死。我无法分担他的痛和苦,心中很不忍,也很不舍,因此抱着他痛哭。往后的几天,我发现他的右侧颈部开刀的地方,有分泌物流出,渐渐地出现了一个瘻管。医师说瘻管一出现,可能随时会大出血。

在最后的这段日子,有一个很好的因缘,突然我接到一封来自美国的信。这封信是一个月前所写,原本是托一位朋友带来温哥华,本来她要拜访我,但博修的身体状况恶化,所以我们没见面,这封信也就跟着她飞回了台湾。后来辗转再由台北的那位朋友寄来给我。收到信时正是博修往生前两周,因为时机对,所以给了我很大的帮助,如果是早些收到,也许我还不能接受,而不会采纳其中的意见。或许是佛菩萨的慈悲安排。

写这封信的人我并不认识,她在信中自我介绍,得知就是台北那位朋友的妹妹。她把殊胜的阿弥陀佛西方极乐世界简单的介绍了一遍,告诉我这是简易而速成的修行方法,又教我如何帮助并鼓励博修念佛求生极乐世界。她说这才是真正的爱博修。她又告诉我一些方法,要我成就博修往生的因缘。而不要成为他的障碍。又提到念佛要真诚丶恳切,真心向阿弥陀佛求,若是命不该终,念佛就会好起来,若是已不能治,请求阿弥陀佛和菩萨接引往生西方极乐世界,永离三界之苦,能获得真正的解脱和快乐。

我因为不忍心再看到博修受苦,因此这封信让我生出欢喜。我另外写了一封信,用我自己的话告诉傅修,我先感谢他卅年来一直很照顾这个家,又说了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殊胜功德利益。博修的听力严重障碍。所以我用写,信中我告诉他,那天佛菩萨来带你,你就跟着走,不要挂碍我和孩子,我们会过得很好,你先到极乐世界修行。

我把信拿给他看,他看完笑了,把信放在嘴上亲了一下表示欢喜,然后示意我放在他的枕头下。我藉机问他怕不怕死?他用笔写道:不怕!我早就准备好了,倒是担心活在世上的你更苦。他说感谢我能体谅他;也感恩我在病苦的路上一直陪着他。

此后我常见他一人静静地念阿弥陀佛名号。直到有一天傍晚,他把腿放在椅上,两个女儿替他按摩,促进血循环,我则在背后替他按摩,忽然血从鼻子丶嘴巴倾泻而出,小儿子赶紧打911叫救护车,车子五分钟内就来,送博修到医院急诊,处理了十分钟,血仍不止,医师说他已尽力了,没办法。我忍着泪对博修说,他就点点头说,我们回家吧!在路上他要我不断地提醒他,别让他昏迷过去,或死在路上。一路上我握着他的手,给他打气,他醒醒睡睡,回到家后安置在他自己的床上,此时他居然能躺下来睡。记不得有多久他不能躺下来睡了。回到家的当天是除夕的前一晚,他还能坐起来拍了几张全家合照。他很高兴地写了几个字,告诉我们「I love you all.」本来他还想下床上厕所,也许是大出血后头部血循环不足,因此才一下床人就倒在床上,大部份时间陷入熟睡,我想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睡觉了。这期间每次他醒来看到我跟孩子,就会露出微笑,有时还伸出手来摸摸我们的脸。过去他常说:「我到这世间来,是为了爱你们。」

除夕这天,朋友打电话来问候丶拜年,我转告他,他笑笑点点头。我又告诉他,我替他包红包给孩子们,他也笑笑点头。问他痛不痛?他摇头。再试着问他念佛机的声音听得见吗?他点点头。因为我怀疑他听不见,之前跟他沟通都是用写的,也许是大出血后整个头和脸部的肿胀全都消了,虽然听神经可能做电疗时受损,但受压迫也是其中原因。原来脸部肿胀厉害,扭曲变了型,大出血后却回到原来的模样。我在床边准备了许多床单和毛巾,因为医师告诉我,这种病人,临终都会七孔流血。但这事一直没有发生过。我想一定是博修心中有佛,所以病障丶业障才能消除。他一直表现得那么平静丶安祥,一点害怕都不曾有,也没有痛苦。这应该是临命终时,身无病苦,心不贪恋,意不颠倒吧!

大年初一,我们全家轮流陪在他身旁,静静地守候。我告诉他不要挂心,放心地走。博修安祥地躺着,醒来时一样是微笑,晚间看起来他都在熟睡,我让孩子们回房去睡,我说:爸爸一向很体贴我们,他会选择最好的时机走,当晚我睡在他身旁的一张小床上,手握着他的一只手,若他醒来,我会知道,也是一种支持和鼓励。直到天亮,一夜平安。博修看起来还在睡觉,我起来去盥洗,回来时发现博修的气息开始变慢,然后越来越慢,我把孩子唤醒,大家守在一旁,一起念阿弥陀佛,这时我在博修的耳边说,见到阿弥陀佛和菩萨来接,要赶紧跟着到极乐世界去哟!直到他的气息停止,我们都很平静,没有人哭,我摸摸博修的颈动脉,确定没再在跳动,当天是农历大年初二,时间是清晨七点十分。(2003.2.1)

我赶紧打电话给本地法鼓山共修处的师兄姐们,请他们来助念。他们很快来到,见到博修安祥地躺在床上,很惊讶的说:才几天没见,怎么博修就恢复到原来的样子?然后对着博修说:感谢你这么体贴我们,今天大家都有空,昨晚又睡了好觉,若是昨天,我们就累了。现场的气氛很好,没有一点伤感,大家齐声齐心的念着阿弥陀佛。

当天中午,有位师姐送食物来给大家吃,她的车开过我们家,看见满屋子都是亮的,而且是非比寻常的亮,她一时没会意过来,等车子开过去才发现其实那就是我家,才又把车子调过头来,把食物送了进来,但她没有进入屋内,匆匆就走了。过了两天,在电话中她问我助念那天,我在家里装了些什么灯,大白天为什么开这么多灯?我告诉她当时屋里没有点灯,大家都在念佛,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佛光,一定是佛菩萨来接引博修,所以才大放光明。

助念了大约十二小时,我和孩子替博修换上准备好的海青,虽然他很久没洗澡了,但身上都是乾乾净净,而且还是温的,我发现他好像要小便,因此,右手轻压他的小腹,让小便流出来,小便仍是热的,这证明他的身体也是柔软的。

当天晚上我和女儿都做相似的梦。梦见博修坐在椅上很安祥。我问他:你的病好啦!他没说话,但对我笑,我知道他在告诉我,他好了,要我不必担心。隔两天我又梦到他穿着海青在打坐,当时我很高兴,因为他已经没有病了。这是最后一次梦到他。

告别式那天,遗体从冰库中送出来,我和儿子都发现博修的脸呈粉红色,他并没有化妆。在火化的前一刻,我告诉工作人员,请他把博修手上的念珠取下来给我,不要烧,他立刻取下交给我,我接过来就戴在手上,发现念珠是热的。我直觉的反应是博修还活着,怎么就要送去火化了呢?因此忍不住,失声地哭了出来,接着就不醒人事。

这是我的同修,从生病到往生的过程。住在美国的这位师姐,虽然未曾谋面,但她就像是多年老友,常常给我鼓励和打气。寄佛书,又寄悟铠法师的录音带给我,我听了很欢喜,很感谢她。她鼓励我把这个往事故事写下来和莲友们一起分享,也希望能给病中的苦难朋友一些信心和鼓励,也愿一切有情的众生都能往极乐世界,博修虽然已经往生三年了,但我心中仍然存着不舍,每当自身病苦折磨时,难免又忆起往昔博修对我的万般照顾和爱护,这位师姐就会提醒我丶鼓励我,要以博修做榜样。我们一起加油,努力念佛丶发愿,将来都到极乐世界,诸上善人聚会一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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